趁虚而入(1 / 2)

红鸾星你快回头 盈兮 5935 字 3个月前

鹿照初瞳孔紧缩, 向来平和的心境竟涌上一丝杀意,因为生死蛊的缘故,他能感受到后背火辣辣的疼,他扫向七步叟一等人。

目光阴涔涔, 森然道“她若有事,你们九华山就等着陪葬罢。”

话不多,却明明白白、掷地有声。

玄门少主的话, 从来不是空话。

七步叟也没料到自己徒弟会偷偷发暗器, 这种事情最是为江湖人所不齿,更何况,暗器打的还是柴家后人。

眼下,又得罪了玄门少主。

九华山怕是要遭到开山以来从未有过的最大危机。

围观江湖中人, 各个噤若寒蝉, 心道看情形, 这玄门少主也不像是个无情之人。

沈三石和九幽其他几人匆匆赶了过来。

“小花花受伤了”

“我没事。”

花寻酒扶住沈三石, 把身上重量都压在沈三石身上,十足的信任姿态,跟刚刚小心翼翼的虚扶着鹿照初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鹿照初愣愣的伸着手, 眸色变了又变。

花寻酒掏出一枚冬雪玉灵丸塞进嘴里,调整内息, 松了口气。

她虽然被暗器打中, 却避开了要害,都是皮外伤。

不幸中的万幸。

沈三石皱眉“我背你回去。”

“别别别,影儿一会儿还有场比试, 这边少不了你,我麻烦竹签大哥背我回去就成。”

花寻酒一个姑娘家,伤在后背,一脱衣服还不全都暴露。

沈三石脑子一转,便知道花寻酒怎么想的。

她既然不想让人知道她的女儿身份,他自然也不会去主动揭穿,旁的不说,若是被小玉郎知道,那可就热闹了。

鹿照初只是沉默,无悲无喜,空寂如青灯。

最后,竹签背着花寻酒,和鹿照初一起回了楼中。

沈三石这边确实是脱不开身。

九幽教虽然不是很在乎名声,但是,既然来了,也不好就这么糊弄过去。

七步叟此时才是真正的进退两难,输掉比试已经是丢了面子,自己徒弟还发暗器重伤人家,这简直是把自己脸面扔在地上让人家踩。

然而,发暗器的是他最喜爱的小弟子,又是为他,他也不好责罚。

沈三石却不会因此善罢甘休。

“前辈交出徒弟,今日的事情算是了结,否则,自此之后,我九幽教教众便与你九华山为敌,见一个杀一个,见一对杀一双。”

七步叟怒喝“好大的口气。”

“前辈不妨试一试。”

此时,石红叶终于得体的站出来,打了个圆场。

“前辈高徒也是维护师父,好在花小公子并无大碍,两位不妨都各退一步,九华山向花小公子道歉,大家以和为贵。”

沈三石冷笑“红叶公子现在站出来,不觉得晚了吗”

这话就是明明白白的说,九幽教也把富贵楼拉进了黑名单里面。

石红叶没料到沈三石这么刚,一哽。

七步叟终究还是心存侥幸,死活不交出徒弟,于是,谈崩了。

沈三石狐狸眼微眯,杀意四现。

“如此,那便休怪我九幽教锱铢必较。”

旁人看了一出大戏,有出来和稀泥的,也有不敢吱声的,反正,经过此事,以后怕是没有哪个门派敢轻易招惹九幽教。

这位姓沈的公子如此嚣张,别是江南首富沈家那根独苗吧。

另外一边,鹿照初已经带着花寻酒回了房。

花寻酒坚持自己一个人处理伤口,便让竹签把她扶回了自己的房间。

鹿公子虽自己身体虚弱,但放心不下花寻酒,等在外面。

花寻酒调动内力汇聚在背后,瞬间将扎进肉里的暗器逼出,“叮”的一声,落在地上,同时,她背后伤口噗的冒出鲜血。

她咬牙把束胸解开,打算上药,然而,试了半天,也不知该如何把药粉洒在背后。

“需不需要帮忙”鹿照初在外等了许久,倏地想起花寻药那伤是在背上,斟酌再三,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

他一个男人进来帮忙那岂不是要看到她的背花寻酒大窘,连忙拒绝。

“不需要。”

然后伸长了手,去够背后伤口,却徒劳无功,反而疼的呲牙咧嘴,痛得使不上力气,整个人无力地趴了下来。

鹿照初听到声音,眉心紧蹙“不要逞强,我进来了。”

花寻酒听到进来的脚步声,脸色一变,想要起身穿好衣服又扯到了伤口,痛得她又趴了回去,低下头龇牙咧嘴的。

鹿照初知道花寻酒情况特殊,他若是不进来帮忙,她自己根本无从下手,这里又都是男人,他不可能让别人进来帮忙。

进来以后,看到床上的景象后,鹿照初清冷的面容上多了一抹不自在。

花寻酒趴在床上,身上衣衫半褪,青竹色的绸衣堆在腰上,衬的肤白如雪,她垂着脑许久才侧头仰着脖子看他,像是自暴自弃般。

“行吧,那麻烦你帮我往背上撒点药。”

她双臂紧紧的贴在身体两侧,一动不敢动,从后面看过去,也只能看到一个血肉模糊的背。

女孩子的背,更纤细,肌骨如玉,血肉模糊更显狰狞。

鹿照初定神走到床前,紧蹙秀眉,心疼不已,修长的手指下意识轻点她的伤口周边。

花寻酒一哆嗦。

“为什么要挡在我身前”

花寻酒生怕他多想,赶忙解释“你不会武功,又大病未愈,暗器要是打在你身上,肯定要你半条命,我皮糙肉厚,没关系的。”

皮糙肉厚明明细皮嫩肉。

好像是上好的绸缎,生生戳了几个血窟窿。

鹿照初沉默,浅薄的唇紧紧抿成一条线,偶尔咳嗽两声。

他慢条斯理的动手处理她身上的伤口。

手指划过肌肤,微凉,好像有小蚂蚁爬过,痒痒的,让人心里麻酥酥,浑身起鸡皮疙瘩,花寻酒紧张的手心冒汗。

沙漏簌簌流淌,室内寂静的仿佛是能听到人的呼吸。

花寻酒把头埋在枕头里,像只鸵鸟。

金创药的散粉撒在伤口上,疼的人哆嗦,他的手按在她的肩膀上,不轻不重,无声安抚。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说“好了。”

花寻酒紧张的咽了咽唾沫,哑声说了句“谢谢”。

鹿照初迟疑道“绷带”

“绷带我自己缠就可以。”说的又快又急,好像生怕他要动手给她绑绷带一样。

鹿照初抿唇沉默,两个人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之中。

花寻酒转过头一看,发现鹿照初竟在自己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玉色衣衫垂落,从容曼妙,他如霁月光风,疏朗清雅。

“你不出去”她问。

“我有话想跟你说。”

四目对视,鹿照初垂眸,光华内敛。

“以后要是再发生这种事情,不准再挡在我身前。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花寻酒咂舌,条件反射道“下次,我估计还会跟今天一样。”

语速飞快,落下才惊觉不对,花寻酒撞上鹿照初清亮的目光。

她只能尴尬地扭头替自己辩解“我的意思是,为朋友受伤在所不惜,我总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朋友在我面前受伤吧不管是你,还是别人都一样的。”

“是么”鹿照初目光依旧清亮,倏地起身,修长的身形已到了她身前。

因为他一直在这里,所以花寻酒并没有找到机会缠绷带,衣服也没来得及穿,现在他又离得这样近,眼神灼灼地看着她。

周遭的气息瞬间变得微妙起来。

“既是如此,你为我受伤,想要什么补偿”似乎怕她不明白,他补充“要什么我都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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