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越的军队距离三水县,越来越近。
这时候,他愈发紧张。
为了在抵达之前,得到郭嘉的消息,彭越放缓了赶路的速度,拖延着抵达三水县的时间。
大军赶路,一日不过三十里路。
这样的速度,很慢很慢。
“报!”
忽然,前方一名哨探飞奔而回。
这名哨探来到彭越的面前,翻身下马,禀报道:“将军,在我们军队前面,有一个中年文士求见。他自称是彭将军的远亲,有要事要亲自见将军。”
彭越心头一动。
他在三水县人生地不熟的,没有任何亲戚。可来人谎称是远亲,再者人是从三水县方向来的。
很显然,是王灿的人。
莫非,王灿要催促他,让他早些改旗易帜,让他归顺吗?想到这里,彭越心头一沉,他暂时不愿意也可能改旗易帜。
在没有得到郭嘉的确切消息之前,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改旗易帜。
这一切,是为了家人。
彭越心中思绪纷飞,考虑许多后,还是吩咐道:“把人带过来。”
“喏!”
哨探得令,立刻去传令。
彭越原地停下,翻身下马,靠着一颗树下休息,任由军队继续赶路。
不一会儿,哨探领着一个中年文士来了。这名中年文士,不是别人,赫然是蒯彻。在王灿的麾下,蒯彻已经担任三水县的县令,身负重任。
蒯彻极为机敏,所以来出使。
事实上,王灿身为君主,不可能亲自离开三水县见彭越,但又需要派遣一个人来吱一声,以示对彭越的礼遇,所以任务落在了蒯彻身上。
彭越见到蒯彻,略显凝重的脸上,也露出一抹笑容。
他和蒯彻是老相识。
上一世,彭越和韩信同殿为臣,都是刘邦的臣子。蒯彻在韩信的身边做事,所以彭越也认识蒯彻,知道蒯彻的能耐。
如今再见,彭越也觉得亲切。他连忙上前,一手抓住蒯彻的手臂,微笑道:“蒯兄,没想到竟是你亲自来,甚至意外之喜。”
蒯彻拱手道:“见过将军!”
彭越道:“蒯兄不必多礼,坐下说话。”
有士兵摆上两个草墩子,彭越和蒯彻相对而坐,各自坐下。
彭越率先道:“蒯兄,你亲自来,所为何事?”
蒯彻也不绕圈子,开门见山道:“我这一趟来,是代替陛下询问,你还有什么需要没有?你如今抵达三水县,是否需要陛下佯攻,以便于你改旗易帜。陛下说,涉及到你的家人安全,必须要小心谨慎,不能大意。所以,我才单独走一趟。”
彭越听到后,一颗心落地。
他对王灿印象大好。
原本,彭越担心王灿催促,担心王灿急着让他归顺。如今,王灿处处为他考虑,彭越心中的忐忑,彻底消失。
彭越微笑道:“蒯彻,你回去后告知陛下,我暂时不需要任何配合。我压下了赶路的速度,是在等郭军师的消息。郭军师潜入成都,要替我带出家眷,等我的家眷离开成都,我就会立刻改旗易帜,归顺陛下。”
蒯彻道:“我明白了!”
彭越道:“蒯兄,虽说我从郭嘉的口中,也从各方的渠道得到了陛下的消息,但不曾见过。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你亲自见过陛下,你说说,他人怎么样?”
蒯彻笑道:“彭兄,我只能说陛下是大有为之主。在天下的皇帝中,论及武艺,陛下必定是最厉害的。论及任贤用能,陛下慧眼识人,也是最好的。论及用人之道,陛下也是顶尖的。不论是陛下的心胸,亦或是手段,都是一等一的。”
彭越眉头扬起,惊讶道:“蒯兄,你这评价太高了。”
蒯彻道:“事实就是如此。”
彭越道:“我拭目以待!”
蒯彻又和彭越聊了一会儿,确定彭越的状况无碍,便直接离开了。
彭越翻身上马,又领着队伍继续赶路。当彭越的军队,进入三水县境内,距离县城不到十里路的时候,后方传来了郭嘉的消息。
彭越的家眷,全部撤离。
如今,都在北上途中。
按照眼下赶路的速度,估摸着彭越抵达三水县后不久,彭越的家眷就会尽数抵达三水县,然后在三水县落脚。
这时候,彭越算是松了口气。
家人安全了。
傍晚时分,军队驻扎。
所有士兵扎营休息。
彭越吃过晚饭后,派人把军中的主要将领,全部召集到他的营帐中。
来的有五个将领。
这些人,都是彭越的下属。
如今整个军队,都在彭越的掌控下,但凡隶属于刘邦的人,都被彭越边缘化,亦或是直接拿下处理,所以彭越自信能掌控军队。
彭越看向众人,面带笑容,摆手吩咐道:“坐!”
“谢将军!”